钱富到赵直家去讨债，适逢赵直不在，赵直的儿子赵正接待钱富，给钱富让坐时说：“那方客人，驾临寒舍，请坐！”
钱富随落坐就问：“你父亲哩？”
赵正签说：“家父昨夜去村南寺中与老僧对弈，至今未回。”
赵正签说：“家父昨夜去村南寺中与老僧对弈，至今未回。”钱富没料赵直儿子小小年纪口齿竟如此利落，而且回答得体，很欣赏赵正的聪明，有意无话找话来和赵正拾讪，起身到院中，见树下拴着一头大腱牛，就说：“这头牛真好！”赵正回答说：“毛蹄之物，何足挂齿。你的来意定有贵干？”
钱富随口说：“你父贷我的钱已经到期，特来想讨。”“家父经手之事，晚辈一概不知，麻烦下次再来。”钱富临走时，对着中堂挂的画啧啧赞叹说：“这付画真好！”赵正回签说：“此乃吴道子真迹，千古绝笔，神画也。”
钱富回到家里，对家里人和赵正的对话重复了一遍，连连称赞赵正才华。钱富的儿子钱丑听后大不以为然地说：“这么两句烂话谁不会说，明天我舅要来，你躲在屋里，听听我这两下蹬跨，不强过他几倍才怪哩！”钱富为了试验儿子才干，便慨然应允。
第二天钱丑的舅舅刚进门，钱富就躲到内室去，只听钱丑问他舅说：“那方客官，来到我家，请坐，请坐！”
钱丑舅舅以为外甥在学校跟先生学了应酬中的斯文话，听着虽不顺耳，也
不计较，接着问：“你妈哩？”
钱丑回答说：“家母昨晚去村南寺中与和尚下棋，日方三竿未回。”
钱丑舅舅听后心中非常不快，心想姐夫为何如此荒唐，让姐姐一个女流去寺中彻夜不归，未免太那个的，但事关大体，不敢再往下问，便改口说：“你爹呢？”
钱丑摇头说：“毛蹄之物，何足挂齿。”
钱丑舅舅以为姐夫做事失谱，儿子有气也是自然的事，复改口说：“你媳妇快要分娩，你妈夜宿寺中不归，这家不乱了套吗？”
“家父所干之事，一直瞒着晚辈，麻烦你下次来后再看。”
钱富在内室越听越气，实在憋不住了，蹦出来扇了钱丑一记耳光愤愤骂说：
“你他妈都说了些什么话？”
“吴道子真迹，神话也。”钱丑捂住被打的脸，含泪辨驳说：“怎么，我不仅全用上，而且比他还多一倍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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